宁波市海曙区法律援助中心 对外国人MOMO危险驾驶提供法律援助案
刑事
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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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援助 外国人 刑事案件 危险驾驶
MOMO系宁波工程学院一名在读留学生，喀麦隆国籍。2016年9月1日凌晨2时15分，MOMO在宁波外滩的酒吧饮酒后，驾驶标记有“酷车一族东方31539”的二轮电动车并搭载其女朋友韦春燕一同行驶至东昌路华美线业公司附近，与中心隔离护栏相刮擦，造成MOMO倒地受伤及车辆损坏的交通事故。事发后，宁波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局江北大队民警发现MOMO有酒后驾驶嫌疑，经抽血检验，MOMO血液中乙醇含量为230mg/100ml。经鉴定，MOMO所驾驶的“酷车一族东方31539”的二轮电动车属于机动车，且系无证驾驶，对此次事故负全部责任。
案发后，MOMO被取保候审。后因违反取保候审期间应当遵守的规定，被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法院予以逮捕，并羁押于宁波市看守所。由于MOMO是外国人，且系在校大学生，无经济收入。2017年4月，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法院通知宁波市海曙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律师为MOMO提供辩护。宁波市海曙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浙江贞信律师事务所郑贤超律师，为MOMO涉嫌危险驾驶案一审阶段提供法律援助。承办律师接到指派后立即前往宁波市看守所会见MOMO，MOMO只能用简单的中文与承办律师进行沟通，因语言障碍，无法与承办律师进行深入的案件情况交流。会见完毕后，承办律师将此情况及时反馈，宁波市海曙区法律援助中心为MOMO聘请了英语翻译。随后，承办律师与英语翻译一同前往宁波市看守所再次会见MOMO，MOMO表示其周围有很多人骑着与其相同或相似款型的电动二轮车，为什么别人没有被羁押，而自己被羁押，甚至还要受到惩罚。同时，MOMO表示其非常担心宁波工程学院是否会继续接纳他，让其回校完成学业。
本案的关键点在于，不但要求承办律师运用法律知识为MOMO尽心辩护，而且要求承办律师能够深入浅出地解释中国法律，解除MOMO种种猜疑和不理解（如中国法律是否差别对待国民和非国民、中国政府是否种族歧视等问题），使其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同时，承办律师还需要积极与MOMO就读的宁波工程学院进行沟通，为其争取继续完成学业的机会。
办案过程中，承办律师多方奔走，为了受援人的合法权益尽心尽责。办案律师前后两次前往宁波工程学院与学院老师开展沟通，了解到校方因MOMO涉嫌刑事犯罪已对下达了开除学籍处分后，告知其领导MOMO犯罪情节较轻微、不被判处实刑可能性较大，对于其学业的完成影响相对较小，恳请其以从人性化角度出发，保留其学籍。学院老师在了解整体案情后，本着教育树人的理念，表示如果MOMO免于刑事处罚，并承诺保证不再违法乱纪，学校可以保留其学籍。承办律师多次与办案法官进行沟通，了解案件办理情况，将在学校沟通期间了解到的情况向法官反映，告知法官被告人的判决结果与其学业及人生直接挂钩，请求法院考虑其犯罪情节轻微、悔罪态度良好等情节，对其从宽处理。承办律师还多次前往看守所会见MOMO，告知其学院领导、法院、承办律师均将尽力帮助他，让其为开庭做好心理准备。
在开庭时，承办律师提出了以下几点辩护意见：1.MOMO所有的“酷车一族东方31539”二轮电动车，系超标电动车，被鉴定为机动车。MOMO与其他普通公民一样，并不知道其所骑车辆系机动车，其非故意实施危险驾驶行为，主观恶性很小；2、MOMO的危险驾驶行为，未造成危害结果；3、MOMO到案后能够积极配合公安的调查，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对自己行为表达深切悔意，悔罪态度非常好，可以从轻处罚。4、MOMO在校期间表现良好、成绩优秀，无违法乱纪行为，且曾在2015年获得宁波市政府优秀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其系初犯、偶犯，对社会危害性较小。综上所述，承办律师建议对MOMO免予刑事处罚。
2017年4月21日，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法院全部采纳了承办律师的辩护意见，以危险驾驶罪，给予MOMO免予刑事处罚。
除被告人MOMO的身份和驾驶的机动车类型以外，本案是一起普通的刑事犯罪案件。本案援助律师的工作重点分别在量刑建议和MOMO复学上。首先，援助律师数次前往宁波工程学院，与学院老师沟通MOMO复学事宜，给予MOMO最宽容的处理：在MOMO免予刑事处罚，且保证不再出现违法乱纪的前提下，宁波工程学院同意撤销对MOMO的开除决定，允许其返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其次，援助律师为使合议庭能够采纳建议对MOMO免予刑事处罚的辩护意见，着重指出受援人的主观恶性和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小，未造成实际损害结果；被告人认罪、悔罪态度好，系初犯、偶犯；被告人能够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等法定情节，并恳请合议庭充分考虑未知驾驶的系超标二轮电动车，且属于机动车的危险驾驶案与一般危险驾驶案相比，在主观恶性程度及社会危害性等方面的较大区别，最终合议庭全部采纳援助律师的辩护意见。
本案中，援助律师和办案法官都没有机械办案，均从寻找真正适合MOMO的刑罚措施和矫正方法出发，以保证MOMO即受到应有的惩罚，预防其再实施犯罪行为，又不会彻底改变MOMO的人生道路，使其陷入进退维谷之地。本案的最终判决结果，既体现了中国法律、中国政府的严肃性，又体现了中国法律、中国政府的人性化。
同时，援助律师发现，全国各地存在众多驾驶超标电动车上路的现象，驾驶者不但未意识到其驾驶的车辆系机动车，需要持有相应的驾驶证，而且存在被交警提醒后，仍侥幸驾驶的情形。本案的成功办理，不但能够提醒众多的电动车驾驶者及时确认所驾驶的电动车性质，更换车辆，而且能够警醒超标电动车的驾驶者醉酒后不能随意驾驶超标电动车，否则即使未造成实际的损害结果，也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